This stone piece, dating from 3700 to 4200 years ago, should be a tool used by people in the Neolithic Age to extract plant fibers. This is the first time a new understanding of the long-standing confusion about such stone artifacts has been dispell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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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石件当是在新石器时代抽取植物纤维的工具
距今三千七百年至四千二百年之间的此石件应当是新石器时代的人抽取植物纤维的工具。这是首次破除了对此类石件的长期以来的困惑的新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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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离子著 by Yulizi(Jian Q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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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一)
在一个去年前存在过的讨论群里,有人转介了这件甘肃省南部的临夏回族自治州的胭脂河边的齐家新石器文化遗址里出土的,距今三千七百年至四千二百年之间的石器,长十四厘米左右;被收藏于该州的县博物馆。谓研究者至今未能确认其可靠的功用。它是锄地的农具?或是武器?又或是两者都不像却用途不可知的什么东西?
我在斟酌后,思量它很可能是一种原始手工业的工具。半个多世纪前我被安排插队在长江口北侧农村的人民公社时曾使用过这一工具,只不过是铁匠用铁制作的。
秋天收获青麻时,已被拔掉麻株的空地里散布着近十张条凳。每张条凳的一头都有被用大铁钉钉牢或被用绳子捆牢在板凳面上的如同这一石器形状的小铁具。其有齿的一端露在凳头外。凳边的地上是别人拖来的已从麻杆上剥下来的成捆的长长的完整麻皮。解开捆扎后,握取一根麻皮的根部,坐在板凳上的我用左手戴的一只旧布鞋的鞋底将之压紧在带齿的刃口上;右手则抓紧麻皮而猛力地向自己身后一段段地抽拉,一直让麻皮的末梢也被抽过了这齿口。这样,原先留在麻皮上的各处枝叶和节疤就在经过此工具的齿口时,都被刮除干净了。同时,还把整片带状的麻皮抽分成了几缕。很少有人提到这种被绑牢在凳头的小工具的名称,仅依稀记得偶尔有人称之为“抽麻刀”。经过抽分的麻皮被重新地稍加捆扎后,再被拖进池塘河沟里的水中浸沤。
浸沤期视气候和水况及期间的翻捣情况而有长有短,一般十来天,有的则经月。直到麻皮外层的柔嫩表面和皮内松软的结缔组织、粘胶等都因腐烂而随流水离去;经过人工的再三漂洗和梳理,就只剩下近白色的细长闪亮的可用以纺织的美丽纤维了。
古人若用手工把麻草的外皮从其内茎上撕剥下来,效率太低。于是就已使用了此石具。只要在捆绑时把此石具右端或左端的一排齿露出木桩即可。通过此石片上的孔来穿绳捆绑主要还只是辅助性地固定之,另须再用绳把此石器的两头多层绕紧地捆绑在经过修形的树干上或粗木桩上。将此石具竖着绑还是横着绑,取决于各人的劳动习惯。绑牢后古人就能站着或坐着抽拉麻皮了。
麻草的内茎非常脆,轻轻地一折就彻底断开,且断面较平整,没有可能伤人的犬牙式的参差截面;而其外皮却很有韧性而不会被折断。所以握住一根麻草杆的根部折断之,手工拨露出其已与根部分离的茎秆,右手仍握紧链接外皮的麻根,左手带着简易的兽皮手套协同着将麻皮摁在齿口上,右手用力地不断插拉麻皮。在压力和石齿的挤划下,这根麻草的外皮就全部从内茎分离了出来。同时,麻皮还被划分成了几缕。然后把已被分离出去的细茎秆折断扔弃即可。
这样,仅仅一道工序就完成了今日劳动时先要分离麻皮和麻秆,然后再把麻皮划分成几条细缕的这两道工序的全部工作。因为古代野生麻比较细矮;而今日的黄麻、苎麻等等的都是人工育种的,长得十分高大粗壮。越粗壮,其外皮的围径越大,纤维产量可以成倍地增加。麻越高,同一个土地单位面积出产的纤维量也就越高。所以在后世,不少时候会把剥麻皮及与清刮并剖划麻皮分成两道工序来做,以减轻劳动的力度,而使之在女工等能够付出的体力范围之内。
用绳或用打结接长的麻皮把一堆剥下的麻皮的根部逐一穿札住以后,扛着这一捆捆的麻皮到小河塘边,将之扔进水里以浸泡沤烂。把它们牵系在河边的木桩或树干上,不使随水流飘走。隔几天过来用长长的竹竿或木杆打压几下以促进沤洗的进程。
既然能抽拉麻皮以助获其纤维,那么似乎就也能抽树皮以取纤维呀;说起来貌似可以,但实际情况则基本不然!的确至近世还有未进入现代社会的野居之人砍割若干种树的嫩枝,剥其嫩皮以搓成细绳来编结衣服,再在这样的衣服的小孔里插札草叶或兽毛鸟羽以保暖的。东南亚还有捶打浸泡棕榈树等的皮以取其纤维,用之编织衣裤或搓绳的。其绳更耐盐渍和腐蚀,而多被海船购用。但树皮纤维毕竟太粗太硬又量少;抽取很困难而耗力费时太多。何况石片的强度有限,用以抽拉树皮或后世经人工培育的高粗之麻,会损坏石齿甚至折断石麻刀。而属于草类的上古野麻,用此石具的两端,可以很轻松容易地分离出其细茎和外皮。
麻草的外皮皆细腻柔软,其皮所含的纤维又很长。野生麻的种类繁多,遍布全球;古人可以随地取用。即使高度只有两三尺的矮麻草,也可以被抽拉出上好的纤维。这里不赘述获取麻纤维的其它几种方法;而仅仅叙述可以依靠石质麻刀的劳动方式。
我以前已经注意到了甘南地区出土的新石器时代的玉琮与长江口的新石器时代的青墩遗址出土之玉琮的形制属于同一类型;那么,遍生各种麻的青墩地区的“抽麻刀”也未必不可以与甘南的属于同一类型。只是青墩地区不产石料,先前的考古发掘也没有见到麻刀类的物品。但石料和石具,是可以获自外地的;青墩出土有石器和玉件,已证明了这一点。没有挖到石麻刀,不等于青墩古人没有使用之。自然,古青墩人也可能会采用其他的抽取麻纤维的生产方式。
(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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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二的是见于一藏家的一件类似的石制工具。但下面图三里的这件虽然类似,却不是。图三之件的豁口并非乱砸造成,而是人为切割出来的。
(图三)
图一所示的石器,由于对之的收藏记录粗率而含糊;所以还需要用电镜对其孔洞等进行观测和与其它石件上的包括已确认的在上古石器上的各类制孔法的样品进行严格的比对与推析;以及使用能发现微量金属元素的高灵敏度的光谱仪等等仪器,对其刃槽和孔内壁的削痕处等进行检测;以帮助鉴定此件。
今日甘肃的气候已经远比新石器时代该地的气候要寒冷得多。那时,这一纬度之北的东方,还生活着犀牛群。而更为北方的地方,还有长毛象等。那时到处都有大量的可作为纺织物原料的野生麻类植物;而今日只有在人工栽培的情况下才可能有大面积的麻田了;所以制作麻类纤维等的手工纺织业,在这一地区绝迹已久。如果甘南的胭脂河流域出土的这一石器,确是上古时手工纺织业所用的工具。那么,对于今日的考古学家们和文物研究者们之所以暂时还不知道这一石器之功用的原因,也就不难理解了。反过来说,如果确认了这一工具的用途,则可助以推测上古时代的物产与环境等。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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